小时候

-----正文-----

那次大概是季衡第一次正面反抗。

他冲进季融的卧室，把衣柜里所有裙子抱出来狠狠砸在女人的身上。

“不是当女孩养吗？不是让他穿裙子吗？”季衡又砸又踢，“穿啊！等他被强奸了还要被骂变态活该对不对？”

季融缩在沙发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。他一整天都在受惊吓，哥哥和妈妈两个人看起来都是歇斯底里。

“那是你的孩子！是活生生的人，不是用来满足你的掌控欲的私有物！”

季衡被一巴掌扇在地上，连声音也低下来：“你不爱，为什么生我们？”

季融从被子里探出头，看到妈妈愣在原地，很久，然后越过面前的季衡回了卧室。

乒铃乓啷一阵响后，她拉着一个行李箱出来了，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出了门。

家门被碰一声砸上的时候，季融趴在季衡的肩上哭出了声。

妈妈很久很久没再回过家。

但是此后每个月，季衡的手机都有短信提醒收到一笔汇款。

从自己两岁被锁在屋里，听到外边客厅里爸妈吵架吵到什么都砸的时候季衡就知道，这个家，有钱，但是没有爱。

也许她去了其他房子住，季衡没去找过。早年房价便宜的时候他们买过两三处大大小小的房子，在季融出生前还说过要给他一套，但是后来也不了了之。

季衡学了做饭，学了洗衣服，每天辅导季融的作业，还要应付自己的问题。甚至自己中考的早上都是先给弟弟做好早饭，叫他起床，再一个人打车去考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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